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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药世家嫡长女苏欢,上辈子卷生卷死,临继承家业时意外身死。
重生归来,她一心只想做个咸鱼,躺平度日。
谁料刚重生就遭重击,父母和长兄在山贼劫掠中丧命,留下她和三个年幼弟妹。三弟重伤垂危,四弟昏迷不醒,还有个奶娃娃饿得直哭。
苏欢看着手里冷硬的窝头,欲哭无泪,一拖三,这日子还不如重开。
小奶娃拉着她衣角:“姐姐,饿饿。”
苏欢心一狠:“起来干活!”
她盘算着,把弟妹养大就退休养老。
可偏偏冒出个男人搅局。
“苏二小姐耽搁我多年,总得有个交代。”
苏欢无语:“当年赖我家不走,现在倒怪我?”
后来苏家出了名,苏家三郎是新科探花,苏家四郎戍守北疆战功赫赫,苏家五姑娘商业奇才富可敌国。
唯独苏家二姑娘,为养弟妹蹉跎了岁月,婚事没了着落。
直到一日,权倾朝野的丞相十里红妆来娶。
苏欢沉默半晌:“这次娃你带。”
暮春时节,风和日丽。
苏欢才在小院里把草药摊开晾晒妥当,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。
“有人吗?求见医馆大夫!”
她随意理了理衣衫,待身上淡淡的药香稍稍散开,这才过去开门。
“来了。”
冷翼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,待看到门后出现的少女,一下子怔住了。
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,一袭绣着水仙的淡色袄裙,衬得她身形纤细。
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竹簪随意挽起,绝美的瓜子脸,眉如远黛,肤色更是白皙如雪。
最吸引人的,是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,清澈纯净。
她静静站在那里,就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水仙,清新脱俗,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。
冷翼回过神来,连忙抱拳说道:“你好,我找医馆的大夫,我家主子身体抱恙,急需诊治。”
苏欢微微点头:“我就是。”
冷翼惊讶更甚,随即眉头紧蹙,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。
他和他家主子一路长途跋涉到了这里,主子的病情突然恶化,实在不能再耽搁,才想着赶紧找个医馆。
可没想到出来的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,能行吗?
他转身走到马车旁,对着里面低声说道:“主子,要不属下再找找其他医馆?这大夫看着太年轻了。”
苏欢柳眉轻挑。
想起三年前刚在这清河镇开医馆的时候,大家也都不信任她的医术。
这主仆二人看样子是外地人,有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。
片刻后,马车里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,仿佛带着冬日的寒意:“就她吧。”
冷翼应了一声,又走回来,态度比刚才客气了些许:“诊金好商量,还请大夫务必尽力救治我家主子。”
苏欢刚要开口回应,就听见街那头张婶子火急火燎地喊道:“苏大夫!不好啦!你家小四又在学堂和人打起来啦!”
苏欢神色平静,似乎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,轻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张婶子跑得气喘吁吁:“听说是和梁家二少爷的那帮人打起来了!根本拉不住!你快去看看吧!”
梁记客栈是这清河镇最大的客栈,听说老板的表妹是这镇上县太爷的侧室,一家人在这地界上有点权势,平日里嚣张跋扈的。
梁家二少爷身边也总有几个跟班,整日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。
这一打起来,肯定麻烦不小。
苏欢侧头看了看冷翼,说道:“先进来吧。”
“啊?”冷翼看看张婶子,又看看苏欢,一脸疑惑。
没听错吧,她家出事儿了,她不着急去看看,反倒先给人看病?
苏欢刚转身往里走,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:“对了,诊金一百两。”
冷翼瞪大了眼睛,满脸震惊:“一百两?!这也太贵了,京城的医馆都不敢要这么高的诊金!”
苏欢心里暗暗叹气,她也没办法啊,不狠着要点钱,上哪儿给弟弟凑钱赔人家医药费?
这次小四可打了好几个人呢。
“看与不看,全凭自愿。”她的目光在马车上停留了一下,“不过,你家主子要是再耽搁下去,恐怕就危险了。”
冷翼心里一紧。
听她这话的意思,难道已经看出主子病情危急了?可主子一直在马车里,她怎么看出来的?
估计是自己最近太紧张了,一个乡镇医馆的小大夫,能有多少本事,说不定就是唬人呢。
苏欢谢过张婶子,便请冷翼主仆进了医馆。
张婶子看着苏欢纤瘦的背影,同情地摇摇头:“唉,一个姑娘家,独自撑起一个家,可真不容易啊……”
苏欢进了屋子,看到床上躺着的病人,立刻就后悔了———
后悔诊金要少了,更后悔接了这单。
眼前男子二十出头,鼻梁高挺,五官俊美深邃,狭长凤眸内敛锋芒,透着邪肆。
一袭月白锦袍,暗绣花纹,贵气难掩,即便脸色苍白,也绝非寻常公子。
再看他身上,有两处伤口,一处在左胸,一处在右腹,明显是被利箭所伤,而且伤口已经溃烂,显然受伤有段时间了,还中了毒。
这是下了死手啊,得有多大的仇才会这样。
万一处理不好,自己说不定也会被牵连进去。
苏欢心里暗自嘀咕:“真讨厌这种麻烦的病人。”
冷翼见她脸色不太好看,心里一急,问道:“怎么,看不了吗?我就说不能指望这种小医馆……”
苏欢把完脉,站起身来,听到这话觉得有点好笑。
她身为古医世家第三十一代继承人,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她看病都求不到。
当初意外身亡,虽然没能当上家主,但前二十多年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,各种医术都钻研得十分精通,没想到重生之后,自己的医术居然被人接连质疑。
“能看。”她写了一副药方,递给冷翼,“出门右转去抓药。另外,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,二百两。”
冷翼一下子愣住了,他可舍不得离开主子身边,现在主子身边只有他,到处都是危险,他必须时刻守着。
“我得守着我家主子,不能去抓药。”
苏欢语气平淡地说:“一个时辰内喝不上药,你家主子就没机会让你守着了。”
冷翼眼皮一跳,刚想反驳,就见自家主子似乎轻轻笑了一下:“你去吧。”
冷翼无奈,只能应下,快步出门去了。
房间里只剩下苏欢和魏刈两人,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。
苏欢从旁边拿起剪刀,看向躺在床上的魏刈,在他左胸的伤口处比划了一下:“我要动手处理伤口了,你不介意吧?”
魏刈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道:“请便。”
等冷翼抓药回来的时候,就看到自家主子闭着眼睛,衣衫有些凌乱地躺在床上。
“主子!”他心里一惊,急忙上前。
“药已经换好了。”苏欢接过他手里的药,准备去煎药,一边往外走一边说,他重伤未愈,体内还有余毒,身体很虚弱,先让他休息会儿,等药煎好了再喝。”
冷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:“多、多谢苏大夫!”
苏欢刚走了几步,院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奶娃,一下子扑进了她怀里。
她低头看着小囡囡肉嘟嘟、白生生的小脸,忍不住笑了:“睡醒啦?饿不饿呀,要不要吃桂花糕?”
小囡囡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,用力点了点头。
苏欢轻轻捏了捏小囡囡的脸蛋。
房间里,魏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冷翼终于松了口气,感慨道:“真没想到,这个小医馆的大夫还真有两下子,深藏不露啊!”
魏刈静静地望着院子里苏欢和小囡囡的画面,若有所思,微微点了点头:“确实。想不到她年纪轻轻,孩子都这么大了。”